【蔺靖】冶兕 15

前文:冶兕 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12  13   14

所有剧情全部都是以谈恋爱为最终目的。✺◟(∗❛ัᴗ❛ั∗)◞✺

——————————————————

子时一过,陈东就用快艇趁着涨潮将他二人送出蛇蟠岛,否则一旦落潮,蛇蟠岛周围暗礁林立,船只根本无法通行。

景琰站在船头遥遥远望,灯火阑珊的小岛一点一点隐没在漆黑的夜色中,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妖兽拆得七零八落,潮水拍打在岸基的悲鸣也渐渐不闻,心中涌上一股不明的预感。他回头正看到蔺晨向他微笑的脸,心便慢慢落到实处,不论如何,蔺晨总在身后总是伴着他的。

初春的海风还是带着寒气,蔺晨挽着他被风吹起的斗篷,贴着他的背心暖而和慰,他将他揽在身边与他分享一件斗篷。蔺晨的手很冷,从衣襟里刁钻地滑入,他被这冰手激得浑身一凛。

“做什么!”景琰压着嗓子,作势要拽出他的手。

“给我暖暖手,景琰。”抿唇而笑,眼角的风流如临渊照水的燕翅,翻飞间滑出一线浅痕,“不干别的。”似乎还怕景琰不信,顿了一顿又重重咬字道,“真的。”

景琰心里虽然暗骂,信你才有鬼,却仍旧给他揽着腰,为他暖着手。

蔺晨一回营帐就让萧景琰释放海战中所俘两百多战俘,着重点明一定要将阮越放回杨彦身边,并附上大笔银两。

景琰定定地看着蔺晨,他忽然猜到了蔺晨要做些什么。

他知道蔺晨有很多身份,也知道他能在不同身份中游走,手段必是不凡,但是知道和真真实实的看到听到,总归是不同的。他也想过蔺晨既然能全须全尾地从天牢走出来,必定和皇兄脱不了关系,他虽然不清楚他们的协议,但大致的方向心中已然明了八分。

他没想过要问也不想听他讲,蔺晨有蔺晨的谋略,他萧景琰有萧景琰的底线,他们各自守着自己的界限,轻易不去干涉对方,这是一种默契,大约也是对对方的一种妥协与尊重。

这种自欺欺人的相处一直脆弱而诡异地苟延残喘,景琰从不曾想一旦两人捅破最后一层纸,他和蔺晨将会如何,他不敢想也不愿想,就这么过得一日是一日。

他喜欢蔺晨,他从来没有否认过,蔺晨身上的洒脱和无忌是他不具备的,他做不到蔺晨这样无牵无挂地游戏人间,他羡慕蔺晨的活法。但是这一刻,蔺晨亲手打碎了这种羡慕,残忍地撕开皮肉,将里面的血肉交横统统摊在他的眼前。

景琰怔怔地望着蔺晨,“你是要诬杀杨彦。”

“是。”

“你知道他不是我对手,施安伦在琉球已经打得东瀛毫无还手之力,不必你动手,杨彦也定是......”

“景琰,我从来没有变过,你一早就知道不是吗?”蔺晨按着他的肩,打断他低声的话语,“你一直都知道的,小兕。”

景琰抬头看他,他想喊,‘我不知道’可是怎么都喊不出来,是的,他一直都知道蔺晨的手段,他即使穿得再纤尘不染也终究是个凡人,江湖也从来都不是干净的地方,和朝堂一样,从来不可能干净,他只不过是不愿深想。

“没错,你能赢他,但以杨彦的手腕未必没有复起之时,只有毁尽他的声名才能永绝后患。”

“你是不是连乔恕也不放过?”

蔺晨沉默良久才答道,“是。”

景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被蔺晨按住的肩膀疼得让他打颤,肩背伤口处有些断断续续的濡润黏腻感,蔺晨手上一抖,低头看见手上全是鲜血,像是刚刚插进景琰身体里一样的满手鲜血。

“皇兄......还说了什么?”

“乔恕是施家的私生子,当初的重明蛊是乔恕送给言氏的。”

景琰只是看着蔺晨,长长的袖摆拖曳在地,仿佛是一朵开到荼蘼的芍药,极艳丽又极哀婉,袖摆上的金线银钩,层层叠叠连绵不绝地顺着他的手臂攀爬到他的肩颈,他低垂着眼睑,蝶翅般的睫毛下一重又一重的阴暗,“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把乔恕从坟地里挖出来鞭尸,才好圆了你们这一场戏?”

景琰突然笑起来,“七年前的‘真相’,哈哈哈,谁还在乎真相。”

他高高仰起头颅,即使是颓然萎地依旧挺直的背脊,后肩的伤口崩裂,鲜血从衣衫里透漏出来,一层一层地晕染,他月牙白色的外衫上慢慢点开梅花,一朵朵从宫粉开成殷红的朱砂。

“乔恕真的是施家的私生子,应该是施安伦的堂兄。”蔺晨辩解道,又絮絮叨叨地说着从献王那里寻到的线索,“那个花房的掌事姑姑也是......”

可是看着景琰的眼他却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景琰眼里的光寸寸碎裂,化成珠滚落下来。当年的真相绝不是这样,但是祁帝既然说了,那便到此完结,盖棺定论再无翻案的可能,更何况那个替罪的羊早也死了。

“一石三鸟之计,好好好,好得很。”景琰说,“好啊,好啊!”

重挫言氏却打了太上皇的脸面,施家一族手握重兵用一个私生子为海寇之首捏着他们的把柄如悬了一把刀在他们头上,最后顺便把乔恕和杨彦打得永不翻身,闽州之地再无海寇为患,一举肃清千里海防,哦,对了,还有招安闽越遗族之首蔺晨,或许用自己一个换得闽越百族归顺。

原来这才是他的皇兄,这才是蔺晨。

“你们一直都没有变,是我看不清,是我。”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不不,念错了,是同居而离心,忧伤以终老。”

蔺晨一看景琰身上伤口崩裂,又疯魔似的胡言乱语,怕他受不住一掌将他劈晕了搂在怀里。当年的真相,景琰,既然能让祁帝花这么多心思遮掩,这幕后的人只怕就是祁帝的软肋。

蔺晨想到,出天牢时祁帝的话,“朕这一生最对不住只有小七,他若问起,知道的都答了吧,莫要瞒他。”

——————————————————
昨天元宵节这么快乐的节日确实不适合捅刀子,
所以放到今天捅_(:з」∠)_,
要相信我是亲妈,么么哒。

PS.要是不放心看一眼下面的标签,写的是he,
*罒▽罒*

PPS.留下一点评论咩,又不费事是吧,当然小红小蓝也不费事,是吧。

 
评论(9)
热度(80)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回到顶部